“四方之名”源流及其文化意蕴研究

  • 投稿小瑞
  • 更新时间2017-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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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彤彤

摘 要:自19世纪末甲骨文发现以来,学界对其进行了深入研究,甲骨文作为目前为止最早的比较成熟的文字系统,它的出现无疑是对《说文解字》的挑战。以甲骨文中出现的“四方之名”为例,《说文解字》中所记录的并非其本义。而“四方之名”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又被人们赋予了不同的文化内涵,与宗教信仰、哲学观念、阴阳以及诗歌意象中的情绪表达等均产生联系。

关键词:四方之名 古文字 文化意蕴

文字是记录语言的符号,这种书写符号伴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变化。在语言文字尚不发达的上古时期,不少文字的功能与使用同现代汉语存在较大差别,并且这种情况普遍存在,单纯就表示方位的“东南西北”来说,亦是如此。

许多年来,关于“四方之名”,许多人仅仅是把它当作纯粹的方位词来看待,但其来源与发展历程是复杂的。目前,学界对“东南西北”四字的本义仍存在争论,一类是把许慎《说文解字》奉为圭臬的说文派,另外一批是批判许慎观点的假借派。客观来说,两方均有其道理,但仍有牵强之处。我们认为,文字学系统的建立并不是杂乱无章的,建立严密的文字系统主要体现在两方面,一是揭示文字本身的意义,二是要揭示其与社会的外部联系。鉴于此,笔者对古文字里涉及的“四方之名”及相关问题进行分析。

一、释“四方”

正如姚孝遂先生所说,文字形体在它构造初期,是与客观事物相联系的。但是随着文字系统的成熟,文字逐渐变得符号化与规范化,与客观事物的联系渐少,我们从其形体难以观其本义。[1](P12)许慎《说文解字》中保存了许多古形、古音、古义,但与甲骨文、金文相比,《说文解字》的出现较晚,因此学界对“四方之名”的本义存有争论。下文对学界的主要观点进行罗列,并作浅陋评述。

(一)释“东”

甲骨文、金文中,“东”有等字形,许慎曰:“东,动也。官溥说:从日在木中。”[2](P121)从“东”字诸形体来看,可知许慎谬矣。关于“东”字本义究竟如何,近代学者持有不同的观点。

徐中舒认为,像袋子中装满了东西,用绳子将两端系起来的样子,因此认定“东”为“橐”之初文。[3](P622-633)丁山也认同此观点,他认为:“橐与东为双声。故古文借之为东方。”[4]

唐兰认同徐丁二人推翻“东”字“从日从木”之说,但否认“东”为“橐”之初文。他认为,束、东二字经常通用,“东”乃“束”字的异文。[5]而唐兰之说来源于林义光,林先生认为,“东”与“束”同字,“东”为东韵,“束”为遇韵,双声对转,因此束声之竦也转入东韵。[6](P227)

对于唐林二人的观点,张日升存否定态度,他认为“东”与“束”两字虽同源,但两字各有所指,并非一字。[7]

从上述诸家解释中我们不难发现,“东”最初用作名词,即表示用以装东西的“橐”。笔者认为“东”乃“橐”之初文。“东”在甲骨文中,有指方向的,如“东土受年”,有表示神祗名,如“壬申卜,贞,?于东母西母若”。还有表示宫室、祭名等等。[3](P622-663)而文字产生最初是与客观事物相联系的,因此笔者认为这些都不是“东”字本义,应是假借“东”之形。首先,从“东”在甲骨文、金文中形体来看,象实物置囊中之形。其次,从与“东”有关的形体综合研究来看,由形我们可知东是可以用来背的,由可知东为可以手拿之物,由可知东是可以用来抬的。[8]再者,在甲骨文、金文中,“束”字形体有、、、,与“东”之形体有差别,唐兰认为“东”乃“束”之异文,存在不合理之处。[9]

(二)释“西”

在甲骨文中,“西”字有、、等字形,与《说文》中的古文和籀文形体基本上是吻合的,但是同小篆区别却很大。([2]P247)许慎通过小篆之形体对于“西”做出训释,我们通过对比甲骨文、金文中“西”之形体,可知许慎说解不确。关于西字的本义,前人多有说解。

罗振玉认为篆文巢字从,正象巢形。其字当从在木上。古文西上。虽无鸟者,但为巢形。因日落西山,倦鸟归巢。[10]唐兰认同王国维释为西方之义的观点,但是不认同其直接训释为西。他认为从形体构造的角度来看,应是甾。“西”作西方之义时是假借“甾”字而已。[5]

马叙伦认为,“巢”“西”为一字。西音属于心纽,而凡从巢所得之字都为精纽。精心同为舌尖前音。而缫音也在心纽,因此古音巢也在心纽。[11]

姚孝遂认为,在《说文解字》中被训诂为表示鬼头之义的“甶”字,认为是囟门之“囟”。实际上都是由这一形体演变而来。在卜辞中,被认为是敌方首领的意义,也被借作“东西南北”的“西”,和只用作“东西南北”的“西”。[1](P79)

笔者认为,许慎谓:“鸟在巢上,象形。日在西方而鸟栖。故因以为东西之西。”[2](P247)其说后半部分是正确的,知表西方之义是假借,但许慎根据小篆的形体来训释,这是不正确的,因此我们认为王国维及罗振玉根据许慎说解认为“西”“象鸟巢形”同样也是不合理的。观“甾”在《说文》中之形体,与“西”之形体如出一辙,可知“西、甾”确有联系。姚孝遂从“甶、囟”之形体与其文例中两相比较,综合得出“西”之形体来源于“囟”,其说甚是可信。因此,“西”之形体来源应有二,一为“甾”,一为“囟”。

(三)释“南”

在甲骨文、金文中,“南”字有、等形体。许慎曰:“南,艹木至南方,有枝任也。从,声。”[2](P123)许慎在此处从文化心理的角度对“南”字作解释,并未从形体出发,难以让人信服。

方濬益根据《说文》进一步佐证,他认为“南”与“庚”形相近也,南为艹木有枝任因此上从。“庚”主西方,一般为艹木殷实而呈下垂之状,因此上从。二者均为以形见义。[10]

林义光认为南在散氏器中作,南亚彝癸中为。因此断定“南”为栠之古文,表示木柔弱也。[6](P167)

与说文派相左的郭沫若认为“南”曾用作献给祖庙的器物,从其形象可知,乃是钟镈一类的乐器。象手拿棒槌以击南,与殸鼓二字同意。[10]

吴其昌认为“南”在殷商时期与“牲畜”同义,且认为“南”为钟镈一类的乐器是错误的,因为殷代根本没有钟镈一类的乐器,目前最早见到的钟镈在周昭王时期。唐兰先生的观点大抵相同,并且认为这种乐器应是瓦制的。[12]

从上可知,对于“南”字的解释,一派是以《说文》为出发点,认为“南”本义与方向有关,草木因生长方位所致呈下垂之状。另一派认为与方位无关,“南”或为乐器、或为牲畜,这一点在甲骨文的文例中均有体现。笔者认为,《说文》一派以篆形见义,不可取。而后者,“南”为“牲畜”却不是其本义,根据“南”在甲骨文、金文中的形体来看,下部象倒置之瓦器,而上部象悬挂的绳索。吴其昌对钟镈的考证有其合理性,所以笔者认为,其本义应是瓦制之乐器,“南方”之义以及“牲畜名”都是其假借义。

(四)释“北”

“北”在古文字中有等形体,许慎:“北,乖也。从二人相背。”[2](P166)许说在此处并未解释清楚表示方位之义的“北”与表示背离之义的“北”之间的联系何在。

唐兰对许慎的观点作进一步的解释,他认为表示方位的“北”是引申义,由两人相背的意义,引申出乖离与背面的含义。由背面的意义再引申两义,一为人体之背,又一义为北方。古代建房屋,都是面朝南向,南方在前,北方在后。面南而背北,北方名称由此而起。[5]

而李孝定认为,“二人相背”乃是“北”的本义,而其表示方向之“北”,则是其假借义。况且“四方之名”自成一个系统,东、南、西均为假借,北字自然也不例外。[13]

在甲骨文中,“北”有表示方位名、国名、神祇名之义等。[3](P921-923)但笔者认为,“北”字呈两人相背之状,为会意字,表示“乖离”之义。又引申出逃跑、败北之义,后形体被表示方位的“北”久借不还,所以再加上义素“肉”部,表示其意义类属。而表示方位之义的“北”只是其假借字,与其本义并没有关联。

二、“四方”的文化内涵

文字记录语言,文字同样也是文化的载体。“四方之名”不仅表示方位,还包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与宗教信仰、阴阳等均存在密切的联系。

(一)“四方”与宗教信仰

殷代的甲骨文中就记有“四方”之名:

辛亥,内,贞今一月帝令(命)雨。四日甲寅夕,允雨。(乙4548)

辛亥卜,内,贞今一月帝不令(命)其雨。(乙4794)

辛亥卜,内,贞帝(禘)于北方曰,凤曰,年。一月。(乙4876)

辛亥卜,内,贞帝(禘)于南方曰,凤曰,年。一月。(乙5161)

贞帝(禘)于东方曰析,凤曰,年。(乙6533)

贞帝(禘)于西方曰彝,凤曰,年。(京428合)

在这里,“凤”假借为“风”。可见,在殷商时期,“四方”已经有了专有的名称。殷人认为雨由上帝所掌管,这种情况在卜辞中习见,而求雨的祭祀活动,均系祈求农业生产的丰收。同时殷人也意识到不同季节会有不同方向的风到来,并且带来降雨,因此从第三条到第六条卜辞的求祭对象是四方及四方之风。[14]

在甲骨文中只是某方曰某,把“四方”当作一种神灵。而在《山海经》中,将神灵更加人格化。据《大荒经》记载:

名曰折丹,东方曰折,来风曰俊,处东极以出入风。

有神名曰因,因乎南方曰因,乎夸风曰乎民,处南极以出入风。

有人名曰石夷,来风曰韦,处西北隅以司日月长短。

有人名曰?,北方曰?,来之风曰,是处东极隅以止日月,使无相间出没,司其短长。[15]

通过《山海经》的记载可知,当时古人已经意识到风向变化以及日夜之长短与时令有关,这已经是一种巨大的进步,反映出当时人们的自然观以及宇宙观,因此我们不能单纯地把《山海经》当做神话去看待,它也是一部与地理学、天文学密切相关的著作。

其实无论是举行祭祀活动,还是把“四方”加以神化,究其本质而言,均是因为古代科学生产技术落后,收成的好坏取决于天气,所以人们对大自然充满了一种崇拜与敬畏心理,使得这种宗教信仰活动愈加盛行。

(二)“四方”与哲学观念

从甲骨文到《山海经》,东南西北逐渐与春夏秋冬逐渐配合起来。古代诗歌中的“习习谷风”“凯风自南”“朔气传金柝”不仅点名了风的方向,也点名了时令节气。而这些简单的四时与四方配合概念,为后来的阴阳五行思想开启了先声。

《吕氏春秋·十二纪》《礼记·月令》《淮南子·时则》中,添加了中央成五方,在五行之外又添加阴阳,从而使阴阳五行的学说逐渐得到完善。董仲舒的《春秋繁露·五行之义》中有:“木居左,金居右,土居中央……是故木居东方而主春气,火居南方而主夏气……”。[16]东对木,南对火,西对金,北对水,中对土,这与农作物的生长、收藏有关。春季,为草木生长,万物复苏之时,因此对应的木。夏季酷热难挡,因此为火。秋天万物成熟,是为金。而冬季,有万物沉寂之象,是为水。

“四方”与天干地支、四象、八卦也是存在着一一对应关系的。天干共有十位,它们分别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甲乙对东方,丙丁对南方,庚辛对西方,壬癸对北方,戊己对中土。地支共有十二位,如子、丑、印、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卯对正东,午对正南,酉对正西,子对正北。那时人们对于方位的辨识是靠头顶上的日头以及地面上的树木,因此他们把天上的二十八宿星象分为四大天区:东方苍龙、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称为四象。还有道家思想里的八卦之说,所谓的“八卦”指的是干、坤、震、巽、坎、离、艮、兑。其中“震”表示东,“离”表示“南”,“兑”表示“西”,“坎”表示“北”。[17]

(三)“四方”与阴阳

前文说过,古人认为,东方主生,属阳。而男性表现比较阳刚,女性相对而言比较阴柔,于是在古人的思想观念中又将哲学上的阴阳与性别的阴阳相关联。如诗经《出其东门》:“出其东门,有女如云。女亦如云,匪我思存。”[18](P138)这里我们可以看到男子所出之门为东门。还有《木兰辞》里有“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19](P373-375)。如果不了解这里“东阁”和“西阁”所隐藏的文化内涵,我们是很难懂其中的深义的。木兰出征归来之后,自然是要恢复女装打扮的,这里从“东阁”到“西阁”的转化过程,其实也隐含着木兰从男儿到女儿身份的转变过程。在古代的文学作品中,以“东”代男的例子是不胜枚举的,如《陌上桑》中罗敷拒绝使君所说的:“东方千余骑,夫婿居上头。”[20]这里的“东方”既指对方的男子身份,也含蓄点出了对方身份的尊贵。夕阳西下,倦鸟归巢,天气阴寒,因此女子和西方就产生了关联。在古代的诗文中,经常把西方和女子联系起来。如阮籍《咏怀》:“西方有佳人,皎若白日光。”[21]梁武帝《拟明月照高楼》:“君如东扶景,妾似西柳烟”[19](P620)。南方之神被称为南帝,掌管着夏季,属阳,有不少地方就称作南阳,如《陋室铭》中的“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庭。”与南阳相对的是北阴。这种阴阳关系也体现在古代男子和女子的活动场所不同。《礼记·祭统》:“天子亲耕于南郊,以共齐盛;王后蚕于北郊,以共纯服。”[22]

(四)“四方”与情绪表达

在古代诗歌中,东南西北象征着不同的情绪,并且逐渐发展成为一种稳定的诗歌意象。我们通过了解四方与情绪表达之间的关系,可以更好地阅读古代诗歌,了解其中的特定内涵。

“四方”与生死、阴阳等有关,因此在诗歌的发展过程中人们选用“四方”,表示喜悦、乐观的心情时一般使用东或南。《陌上桑》:“日出东南隅,照我秦氏楼。秦氏有好女,自名为罗敷。”[20]这里为罗敷的出场营造了温馨的环境,是为“赋艳”,夸赞罗敷的美貌。再如陶渊明笔下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23]这里的“东篱”和“南山”并不是说篱笆在东边,山在南边,而是为了表达作者隐居的闲适心情。此后,“东篱”逐渐成了诗歌中的意象并被人们所惯用,如李清照的“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24](P929)当表示难过、伤心等负面情绪时,通常使用西、北等方向。《邶风·简兮》:“云谁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18](P56)这里写出了对心上人将要离去的惆怅与伤感。再如“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24](P91)虽“望尽天涯路”,但是不见相思之人,欲寄鱼雁传书,但是不知所思之人寄身何处。晏殊的这首《蝶恋花》写尽了相思离别之苦。辛弃疾《书江西造口壁》:“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24](P1880-1881)这首诗借“水”怨“山”,含蓄地表达了对故都的思念和失去国土的哀伤之情。有时候,“东、南、西、北”会连着铺排使用,如《木兰诗》中有“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19](P373-375)这里互文手法的使用表现了一种激动喜悦的情绪,使原先呆板的文章变得更加流畅,将花木兰准备戎装的紧张气氛烘托得饶有趣味。

三、结语

由上文可知,就文字及功用而言,“四方之名”均是假借字,“东”系“橐”之初文,“西”假借“甾、囟”字,“南”字本义为瓦制之乐器,“北”为“背”之初文。而“四方之名”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语言演变,其文化内涵也愈加丰富。所谓“近取诸身,远取诸物”,先民把外在感官所得转化为一种心理体验,并逐步形成一种文化观念。甲骨卜辞中“四方”的神化以及人格化,体现了先民对自然界的敬畏之情。而“四方”由神、人再转化为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哲学思想,这是从具体到抽象,也向我们展现了先民思维模式的转化。“四方”中的阴阳反映在性别之上,“东、南”二方带来的是温暖与光明,由于古代重男轻女思想的影响,因此“东、南”多与男子相关联,而“西、北”多与女子相关联,如唐代将歌姬所在地称为“北里”。“四方”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将人们的心理体验逐渐发展成为一种稳定的诗歌意象,象征着不同的情绪表达,“东、南”象征着欢快的情绪,“西、北”二方与悲伤失落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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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彤彤 福建厦门 集美大学文学院 361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