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当代秘书科学史上首位学术评论家邱惠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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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更新时间2015-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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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上海《秘书》杂志原总编 刘耀国

【摘要】本文从学术评论的影响、学术评论的力作、学术评论的胆识、学术评论的视点、学术评论的品格、学术评论的不足6 个方面阐述了邱惠德对秘书科学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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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邱惠德;秘书科学;研究

纵观我国至今的当代秘书科学史,邱惠德是当之无愧的首位学术评论家。笔者之所以这样持论,是因为潜心研究了他在秘书科学领域学术评论的全部成果后所得出的结论。本文从学术评论的影响、学术评论的力作、学术评论的胆识、学术评论的视点、学术评论的品格、学术评论的不足这6 个方面予以阐述。

学术评论的影响

邱惠德在秘书科学领域内学术评论所产生的影响,说明他应该获得“学术评论家”的美誉。

他至今的全部作品,按2012 版《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范围来看,都属文学范畴,属于秘书科学领域的较少,其中属于学术评论的更少,因为他还有诗歌、散文、报告文学、长篇小说、文学评论等作品。在秘书科学领域内,他署名的著作有2 部,其中属于学术评论的只有1 部;他的文章有23 篇,其中属于学术评论的只有11 篇;涉及秘书界人和事的诗作,只有2 首。

然而,他在秘书科学领域所作学术评论的影响,却与其数量形成了很大的反差。虽然他于2006 年之后再也没有发表过包括学术评论在内的关于秘书科学研究的文章,但是他在秘书科学领域尤其是学术评论方面的文章,时而被秘书学界同仁所引用,且主要被学术评论对象所收录或提及。从后者来看,笔者目前所搜集到的资料,按时间顺序排列,有以下诸篇:

2007 年,《秘书理论与实践》杂志第2 期推出常崇宜专期,该期收录了由常崇宜提供的、邱惠德撰写的《但开风气不为先──论秘书学家常崇宜》一文。

2008 年,李欣所著《李欣文集》(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第三卷中附录了邱惠德的《开神州当代秘书学研究之风的人──论秘书学家李欣》一文。

2010 年,何宝梅所著《秘书学基础理论研究》(浙江大学出版社出版),张梦新在序言中提到:“重庆工商大学邱惠德教授在《略论秘书学基础理论研究》一文中,就将何宝梅列为我国当前中青年研究者的代表人物之一”。

2011 年,史玉峤所著《秘书素质与修养通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邱惠德的《“小桥外新绿溅溅” ──论史玉峤》一文被作为代序。

2011 年,王守福所著《军队秘书》(中国文化出版社出版),附录了邱惠德的《从普通一兵到秘书学家──论王守福》一文。

2013 年,《秘书》杂志第10 期,杨剑宇在《生前所约 不敢忘却──怀念和履约常崇宜老师》一文中,提及“邱惠德先生在《中国当代秘书学家论》中,为李欣、王千弓、常崇宜、董继超、方国雄、杨剑宇6 位秘书学家立了传”(注:写杨剑宇的一文是《崎岖山道上拉着牛车前进──论秘书学家杨剑宇》)。

2014 年,刘耀国所著《刘耀国秘书科学研究文萃》(河北人民出版社出版),附录了邱惠德的《“秘书角色”研究述评》《是“误读”,还是不承认“滑坡”之说──刘、钱之争之我见》《严谨﹒深刻﹒求是﹒创新──论刘耀国并兼及〈秘书〉杂志》三文。

受笔者目力和记忆所及限制,这类文章肯定会有遗漏。

以上所引的邱惠德评论文章,主要是出于他于1998 年出版的力作《中国当代秘书学家论》(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

邱惠德在秘书科学领域的学术成就,最主要的是开展学术评论。尽管他从秘书学界隐退已8 年,但他所作学术评论的上述影响之大之久,在30 年来秘书学界的学术评论阵地中就已是少有的。

学术评论的力作

邱惠德的力作《中国当代秘书学家论》,是当代秘书学界首部秘书科学评论专著,从这一意义上说,它由此奠定了邱惠德在当代秘书科学史上“首位评论家”的历史地位。

笔者在8 年前说过,他的这部力作,“既是其本人的一个标志性成果,又是我国当代秘书学界的标志性成果之一”,因为它对“当代秘书科学研究者学术思想和学术观点的研究和评介”,“开辟了当代秘书科学研究的新领域”,其意义非同寻常,“留下了闪亮的一页。”①

裴显生在该著序言中点赞:“这是一部具有开拓意义的专著,其学术价值与对秘书学建设的推动作用是毋庸置疑的。”著者“第一次从理论上比较系统地对十五位秘书学家的成就作了总结和评论”(注:以下凡引用裴显生的话语,都是该序言中的,不再注明出处)。

邱惠德的这部力作,在理论研究上有三大突出的特点,笔者把它们概括为:其一,在选材上突出学术性与代表性相结合。其二,在分析上突出共性与个性相结合。其三,在评论上突出公正性与独到性相结合。其具体表现,裴显生在该著序言中都有过阐述(见“我感受较深的是下列四个方面”中的前三点),只是表述的角度与笔者的概括有所不同而已,因此这里不再赘述。此外,还可从该著的成书过程及其一些细节上见到他以严谨的治学精神所付出的心血。

该著从搜集积累资料到写作再到结稿,历时7 年,他用“备尝艰辛”4 字总结其成书过程:“为寻一页资料,上下求索;为查一宗事实,反复函往”;为深入阅读材料,“一遍、两遍、三遍……直至将被写对象准确定位,探索出区别于其他人的‘这一个’,才肯下笔”(“后记”语)。该著正文15 篇文章,注释在10 条以上的,占了11 篇;其中近40 条以上的有3 篇,即评论李欣的文章有55 条注释,评论董继超的文章有41 条注释,评论杨剑宇的文章有39 条注释,从中也可见其“备尝艰辛”的程度。

1998 年3 月,他在全书完稿时感叹:“从1994 年秋,撰成第一篇《但开风气不为先》,至最后完稿,这20 多万字的书稿占去我3 年多的课余时间,虽称不上‘细货’,但确实算‘慢工’了。”(“后记”语)

学术评论的胆识

邱惠德开展学术评论的胆识,是他锤炼成学术评论家的前提和起点。

裴显生对邱惠德的学术评论精神有一句精当的评语:看到了“他的学者的胆识和严谨的治学态度”。笔者对此有所同感,这里谈谈他作为学术评论家的胆识。

《中国当代秘书学家论》开启了“一个当代尚无人作出如此全面研究的课题”(“后记”语),在当时的历史条件和学界背景下,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邱惠德的一些朋友好言劝他别冒这个险,还有人读了他已写成的一些文字后想拉他去搞畅销读物。因为,这些持异议者总认为,秘书称“学”仅十多年,况且其自身尚不十分成熟,亦无公认的理论权威,社会未予认可,学术界也未正式承认,哪里有什么“秘书学家”?还作什么“论”?及早“收摊”算了,何必自讨没趣。当初,他写出部分初稿后,为看看反应如何,便把它们投寄一些刊物,结果,不是屡屡被退稿,就是被石沉大海。②

面对这些困境,他虽然曾一度彷徨过,然而,他亲眼见到的十多年来秘书科学研究“葳蕤之势在学科发展史上是少有的”景象,经过其“发展势头有几多学科能与之相比”的分析,使他清醒地认识到,对秘书学学科“社会之所以暂时未予认同,学术界之所以暂时未予认可,全在秘书学界自身未能统一认识,未将其成果系统地予以梳理,把它介绍给社会和整个学术界。也就是说,学术评论滞后,影响了学科的发展和它的存在价值”;使他坚定地认为,“一大批有才华的学者把自己的学术青春奉献给了它。以其当代秘书学卓著学术成就,我们没有理由无视为创建它的秘书学家的客观存在”“其中佼佼者便是这一领域的理论权威”。③

由此,他不仅锲而不舍地坚持写完这部力作,而且以一个自觉坚定的学术评论家的胆识和气慨呼吁:为着秘书科学的发展,有志之士应投入到秘书学评论队伍行列中来。因为,“繁荣学术评论是推进秘书科学建设的重要一翼。繁荣学术评论,绝不是一二人可以做到的;肯定学术成果,认定理论权威,也绝非个别人能做到”。④

写到这里,笔者想起了与邱惠德第一次相遇的往事。1995年12 月,我与他在昆明一起参加第四届全国秘书工作与秘书理论研讨会暨全国高校秘书学学会理事会。在参观一个“民族村”景点时,两人就开展学术评论的事有过一番交谈。他说我是对当代秘书科学研究者的学术思想和学术观点最早进行研究和评介的评论者,特别是前些年在有些人一直认为李欣只有经验性总结、何来学术思想的情况下,能够充分肯定李欣已形成了学术思想并加以研究,不容易。确实,当初我率先肯定李欣秘书科学研究的学术思想时,也遇到了他后来写《中国当代秘书学家论》时学界有所异议的境遇。接着,他问我,这几年为何没有继续发表这类文章。我坦率地谈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主要原因是,一个学者要形成自己的学术思想,需要时间的积淀和历史的检验,李欣已具备这一条件,所以我写了,至于其他学者是否已具备这一条件,还得要看看。那时,我只知道他对秘书学界学者的学术评论文章已发表了10 篇,先后写了常崇宜、楼宇生、董继超、王千弓、杨剑宇、李欣、侯磊、周治辅、王守福9 个人(其中写杨剑宇的有2 篇),还不知道他准备出《中国当代秘书学家论》专著。待他这部力作出版后,在写我的那篇《严谨﹒深刻﹒求是﹒创新》文章中,他在肯定我开展学术评论成绩的同时,还坦率地指出:“然而,需要指出的是,由于种种原因,刘耀国未能将学术评论工作继续下去,这无论是对学术界,还是对他本人都留下了遗憾。”读后,我既感受到他作为学术评论家所具备的胆识,又启迪我,除了学者的学术思想外,对他们其他的学术贡献,也应该给予评论。此后我就在这方面有所加强,并与他建立了联系,以至后来成为学术知己,结下了真挚的友情。

学术评论的视点

邱惠德的学术评论,以秘书科学的学科建设及其基础理论研究为两大视点,彰显其学术评论家的宏旨与气概。诚如裴显生所说的,“著者对一些众说纷纭的问题,能从学科建设的高度进行理性地思考,提出自己独到的见解,在评论过程中,也显示了他秘书学方面的造诣和功力。”他在该著之外的其他学术评论文章中,也一以贯之。

在秘书科学的学科建设方面,他“大”“小”视点兼顾。对“大”视点,他注重鸟瞰以往的学术成就与不足,注重透视当下的学科进展与问题,从宏观的角度予以评论。前者有《建国五十年来我国秘书学理论研究硕果累累》(《当代秘书》杂志1999 年第10 期),后者有《我国当代秘书科学开始走向成熟的门坎》(《秘书》杂志1999 年第11 期)。对小视点,他善于抓住事关学科发展的一些节点,以“小”见大,如对学科建设有希望起到推进作用的专题讨论,对学科建设有可能起到消解作用的误导观点,予以选择性地专题点评。前者有《“秘书角色”研究述评》(《秘书》杂志1993 年第10 期)、《为〈秘书〉“专题讨论”栏叫好》(《秘书》杂志1993 年第11 期)。后者有《从“困惑”到“消解”──读李洪华三文》(《当代秘书》杂志2003 年第12 期)。

在秘书科学的基础理论研究方面,他抓住有代表性的“基本理论体系”诸说进行比较分析,抓住有典型性的基础理论研究中失当观点予以深入辨析。前者有《三家“秘书学基本理论体系”漫议》(《当代秘书》杂志2003 年第1、2 期)。后者有《关于秘书“参与决策”的评议》(《秘书之友》杂志1991 年第11 期)、《历史的必然与现实的选择──现代秘书工作本质特征的再认识》(《秘书》杂志1993 年第12 期)、《民间秘书﹥社会秘书及其它》(《当代秘书》杂志2003 年第8 期)、《也说秘书群体的分类》(《当代秘书》杂志2003 年第9 期)、《是“误读”,还是不承认“滑坡”之说──刘、钱之争之我见》(《秘书理论与实践》杂志2006 年第6、7 期)。

这些学术评论文章,无论是“居高临下”式举重若轻的概论,或者是“层层剥笋”式举轻若重的辨析,都着眼于加强秘书科学的整个学科建设,着眼于推进秘书学科的基础理论研究,旨在通过繁荣学术评论,加快促进学科发展。例如,在对事关学科发展一些节点的“小”视点的评论中,他认为,《秘书》杂志开展关于“秘书角色与角色特征”的专题讨论,“对‘秘书角色’的研究,无疑给整个秘书学研究带来了新的突破。因为,这样的研究涉及到对秘书主体各个方面的研究,以及深化到对秘书主体服务的对象的研究。这恰恰是秘书学研究中难度最大的环节之一,其理论意义和实际意义是十分明显的。”(见《“秘书角色”研究述评》)

学术评论的品格

邱惠德在学术评论中始终坚持实事求是的评论原则,其观点的鲜明性和分析的辩证性,彰显了一位学术评论家的高尚品格。

对邱惠德学术评论观点的鲜明性,裴显生十分赞赏,说他既对15 位秘书学家“已取得的成就的评价恰如其分”,又“坦率指出其不足之处和存在的问题”“不留情面地提出自己的意见”。他在其他学术评论文章中也同样表现出这种品格,这样的例子很多。例如,他不仅在《中国当代秘书学家论》中坦率指出我“未能将学术评论继续下去”的问题,而且在我因组织和主持《秘书》杂志关于“秘书角色与角色特征”专题讨论而写的结题文章《略论秘书的角色和角色特征》发表后,他在《“秘书角色”研究述评》一文中,又坦率指出我将秘书角色定冠为“秘书是领导工作的综合服务人员”的这一概括,“仍有值得商榷的地方:秘书工作的基本属性和秘书活动的特征如何反映在这一界定中……”,并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邱惠德学术评论中分析的辩证性,例子也很多。例如,他对董汉庭提出的“民间秘书”概念的用语模糊、“民间秘书”分类的逻辑含混,既明确表示“很难让人接受”并进行评析,又肯定其十年来对“民间秘书”的研究“不遗余力”(见《民间秘书﹥社会秘书及其它》),还分析并肯定其是为了解决“鉴于民营企业、民办事业机构的纷纷出现”等现实问题而提出了这一概念并作出了分类的良好初衷(见《也说秘书群体的分类》)。

作为一位学术评论家,其学术评论的高尚品格,比学术评论的造诣和功力更为重要。因为,学术评论的品格,不仅体现在学术评论文章的文品中,而且更重要的是体现出学术评论者自身的人品,重于做人比重于做学问更重要。正因为邱惠德有这样的高尚品格,所以笔者对他十分敬重。

学术评论的不足

以对一位学术评论家的标准来衡量,邱惠德的学术评论主要有两点不足,提出来与之商讨。

其一,在学术评论的过程中,时常会涉及评论对象之外的其他学者及其学术成果,在对他们的学术成果尚未作过认真研究的情况下,应尽量避免对此发表具有价值判断性的评语,尤其是在不经意之际。例如,在《中国当代秘书学家论》一书中,邱惠德有这样一段肯定的话语:“这里只想强调一点,李欣指出的‘玄而又玄’‘上天’论,是指的一种研究现象,一种确实存在的不良研究倾向。比如用数学模式分析秘书学十大基本原理,就让人不知所云,‘玄而又玄’那不是在‘天上’吗?”(见该著第27 页,并在第31 页上作了注释)笔者认为,这一举例有所偏颇,说的是河南学者娄福昌于1983 年已成书的《秘书学教程》中的研究成果,当时是以一篇学术论文的形式发表的。笔者认为这一成果有其独特之处,是“对秘书学在定性分析基础上进行定量分析的理论研究”(见刘耀国《为崇高的秘书事业奋斗终生的娄福昌》,原载《河南秘书》杂志2010 年第5 期,收录于《刘耀国秘书科学研究文萃》一书),这种探索精神应予以肯定,因为马克思说过:任何一门科学只有充分利用了数学才能够达到完美的境界。至于秘书学界一些学者有“让人不知所云”的看法,主要原因他们几乎是文科出身的缘故。

其二,在学术评论的过程中,对一位学者或有所长进或有所创见的学术成果,可以而且应该予以实事求是地即时肯定,但对其所具有的价值、所起到的作用、所占有的地位的定性判断和定位评价,应该慎而又慎、恰如其分,不宜在其出来不久即下论断,有待一段较长时间的反复估量和全面思考,这种“滞后”是十分必要的,过早过分的定性、定位评论容易得到事与愿违的后果,这对一位学术评论家来说尤为重要,因为一位学术评论家的这类评论其分量和影响非同一般。以这一高标准而论,笔者觉得邱惠德的个别学术评论尚有欠缺。

以上两点看法,仅是个人之见,不一定正确,且并不影响对邱惠德是我国当代秘书科学史上“首位评论家”的评价。

注释:

① 刘耀国. 时段问题与两次“滑坡”──“三次爬坡”论再质疑(之一). 秘书理论与实践,2006 年第7、8 期

②③④ 邱惠德. 繁荣学术评论 促进学科发展──写在〈中国当代秘书学家论〉出版之际. 办公室工作,1998 年第2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