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诗学观念及诗歌评价标准——从“中国最为杰出抒情诗人”说起

  • 投稿Adam
  • 更新时间2015-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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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 敏 肖琳姚

摘 要:中国现代新诗进入三十年代,已经走过了一条探索收获的道路。在诗歌史发展背后,涌现的是作家作品的繁盛,其中对诗人冯至,鲁迅有较高的一句评价:“中国最为杰出的抒情诗人”。这样的评价除了冯至本人的诗歌才华之外,还与鲁迅的诗学标准、整个诗坛状况和一些党派论争紧密相关。这些是值得我们进一步思考的深刻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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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鲁迅 新诗 冯至 诗歌风格

1918年1月,在《新青年》第4卷1号上发表了胡适、沈尹默、刘半农三人的9首白话新诗,这标志着中国现代诗歌的诞生。也由此牵引出一代中国现代新诗作家,虽风格不同、诗体各异,但每个人都在为这一革命性诗歌发展贡献自己的作品、理论和评价:有的人在诗歌发展过程中作用巨大,如钱玄同对既是倡导者又是最早实践者的胡适敬佩有加,胡适在《谈新诗》里又高度评价康白情“为诗国开许多新疆土”,朱自清评郭沫若用了“异军突起”形容其开拓之风。有的诗人在创作上尽领风骚,如“真正专心致志做情诗”[1]的湖畔诗人,被评为中国新诗史上“第一首散文诗,而具备新诗美德”[2]的《月夜》、“新诗中一首最完全的诗”[3]的《三弦》,均出自作者沈尹默之手,写出被评为“新诗的一首杰作”[4]《小河》的周作人,写出“雄浑大诗”的郭沫若……这些人,不论是对促进中国现代新诗发展还是在丰富中国白话新诗创作上,无疑是敢于尝试、勇于创新的诗歌前辈。

但,越过以上种种,鲁迅在1935年《中国新文学大系 小说二集》的序言中论及浅草沉钟社创作时,却提到了后来是“中国最为杰出的抒情诗人”的冯至。这一评价成为当时对冯至诗歌的最高评价,此时的冯至已经创作了诗集《昨日之歌》(1927年)、诗集/译诗合集《北游及其他》(1929年)两本诗集,虽然鲁迅也赞扬过其他诗人的诗歌创作,如他认为刘半农诗歌“如一条清溪,澄澈见底”,也看到了汪静之诗作情感的自然流露,天真而清新……但为什么鲁迅没有将此殊荣评给当时的诗坛前辈名家却给了年轻且诗歌创作并不是很丰产的诗人冯至?这是一个具有多方面原因的问题。

一、主观原因:鲁迅的诗学标准

鲁迅诗歌一百多首,发表的白话新诗只有六首,远远少于其旧体诗、散文诗的创作,所以对于鲁迅诗歌的研究也着重在鲁迅的旧体诗创作成就上。虽然鲁迅只写了寥寥几首新体诗,但鲁迅对新体诗的主张是深刻而具有代表性的。鲁迅对冯至如此高的评价,正是一个可以深入窥探出鲁迅诗歌观念的窗口。

鲁迅先生虽然仅在《新青年》上发表过《梦》《爱之神》《桃花》《他们的花园》《人与时》和《他》六首早期白话新诗,但是通过鲁迅的文章与书信我们可以清晰地总结出鲁迅的诗歌观念与欣赏趣味,理出一条鲁迅诗歌观点脉络:“从我似的外行人看起来,诗歌是本以发抒自己的热情的,发讫即罢;但也愿意有共鸣的心弦,则不论多少,有了也即罢”[5]——这是鲁迅诗歌观念的总领。“抒发自己的热情”即他认为诗歌最重要的要有抒情性,有情才能使诗歌不陷入空洞。但这种抒情性并不是感情的无止尽的喷发,更不是白话直接呼号出的诗情,而是有所节制的情,诗人也要注重用语、创作的方法。1925年鲁迅在给许广平的信中就表达了他的情感有所节制的观念:“我以为感情正烈的时候,不宜做诗,否则锋铓太露,能将‘诗美’杀掉。”[6]这种“锋芒太露”意思就是情感太浓,不加节制不懂含蓄,是一种热情的单纯宣泄。所以在同封信里,鲁迅主张“而造语还须曲折,否,即容易引起反感 ”,即诗歌要委婉含蓄。但是不是深奥艰涩才能做到鲁迅笔下所提的含蓄的效果呢,鲁迅又针对怎样把握既抒情又含蓄发表了自己更明确的看法,在给山本初村的信中又有这样的话:“诗须有形式,要易记,易懂,易唱,动听,但格式不要太严。”[7]“易懂、易唱”、“新诗先要有节调,押大致相近的韵”[8]是要求诗歌要有和谐的韵律和节奏,但又不能太严被束缚。通过这样紧密相连的考查,我们发现不仅鲁迅对新诗创作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并且这种见解严谨细致,平衡中肯。

形成这种诗歌观念与欣赏趣味的根本原因是鲁迅的个人选择,这种选择倾向受到了古代文化和浙东地域文化的双重浸染。因受中国传统诗学文化的影响,鲁迅更青睐于沉潜、含蓄、幽婉的诗歌作品。浙东自然山水的滋养,正如周作人姑且称作的“飘逸”与“深刻”结合的艺术特性,润泽了鲁迅的深刻与飘逸。其小说、杂文具有前一气质,他的散文、散文诗集和诗学观念便是后一气质的浪漫、抒情化。

而这种真挚的抒情、表达的含蓄、韵律的自然和谐等诗歌标准恰恰都能体现在冯至的诗歌作品中,也是这种印证,让鲁迅给予冯至以高度的评价。翻开冯至的《北游》,全篇都是作者满溢的情感,迷茫夹带希望的抒发,“风雨后他总给我们燃起一盏明灯,无奈呀我的力量是那样衰弱,风雨里我造不出一点光明。”[9]还有“黄昏以后,我在这深深的、深深的巷子里,寻找我的遗失。……向没有尽头的暗森森的巷中走去!”[10]走向黑暗,感受绝望是这首诗中冯至的身影,冯至也将生命孤独的体验与抵抗虚无注入诗中。这样的绝望也一定打动了鲁迅的心,“去的前梦黑如墨,在后的梦墨一般黑……”(《梦》),鲁迅的梦也破灭在了黑暗里。鲁迅面对绝望又反抗着绝望,两人同在黑暗里寻找光明。在这含蓄的爱情诗中还有对爱情悸动又幽怨的表达,我们能体味到初尝兴奋、羞涩又感恩的味道。《默》:“情丝荡荡地沾惹着湖面,脉络轻轻地叩我们心房——在这万里无声的里边,我悄悄地 叫你一声!”[11]在冯至“叫你一声”的时候是不是也唤起了鲁迅对爱情的体验,但鲁迅却又多了几许味道,鲁迅在《题芥子园画谱赠许广平》一诗中,深深慨叹:“十年携手共艰危,以沫相濡亦可哀;聊借画图怡倦眼,此中甘苦两心知。”这一句“此中甘苦两心知”诉说尽了鲁迅与许广平两人这一生中短暂相逢又永别的十年岁月的酸甜苦辣,还有那之前曲曲折折的难以抉择的两难情感。冯至诗歌起初并没有很在意韵律自然的音乐美,即鲁迅明确提出欣赏的那种“易唱、动听”。但在后来的诗歌创作中逐渐将这一创作艺术融入自己的诗歌当中,1929年作的《暮春的花园》就要比先前的《小艇》等更具有音乐美,也更动听。“在那儿有一条曲径,石子铺得是那样平坦。我愿拾拣些彩色的石子,在你轻倩的身边。”此诗更注重了韵律与押韵,增添了美感。

二、客观原因:新诗诗坛环境

除了之上我们阐释的主观原因外,鲁迅给予冯至如此高的评价是与当时的诗歌整体环境分不开的。因为内在的个人修养及趣味决定着鲁迅的诗歌偏向,但外在的诗歌环境及现实,却很大程度决定了鲁迅的具体选择。鲁迅对当时中国新诗创作的评价宏观来看不是很高的,这种观点是有据可寻的。早在1919年他在《致傅斯年》信中就批评当时的诗坛“写景叙事的多,抒情的少”,抒情诗的存在情况就不容乐观。所以,在这种状况下,再结合自己对诗“抒情”的要求,便促使其对抒情诗人有所青睐、更为关注。之后,鲁迅对当时诗歌创作的评价更加直接地指出说:“但戏曲尚未萌芽,诗歌却已奄奄一息了,即有几个人偶然呻吟,也如冬花在严风中颤抖。”[12]“新诗直到现在,还是在交倒楣运。”[13]但是我们应该注意到一点,虽然诗坛的情况正如鲁迅所说的那样,叙事的多,抒情的少,但是还是有很多比冯至更要“出名”,同时也做抒情诗的白话新诗作家,如郭沫若、冰心、闻一多、徐志摩等等,为什么鲁迅没有选择其他而偏偏给予了冯至如此殊荣呢?想必这里有两点需要说明。

第一,就每个当时诗坛佼佼者的个人创作来说,虽都各有成就和文坛地位却也有着诗歌创作上的不足,两相结合起来看,确实很难满足鲁迅的诗歌品味。从先后提倡说理诗和诗的经验主义的胡适,到后来的沈尹默、康白情、俞平伯等都作有新诗,但都是尝试中的新诗,虽然在诗歌转型上起到很大作用,但以作品本身而论确实还不成熟。以《女神》开一代诗风的郭沫若,虽主张“诗的本职专在于抒情”[14],但他强烈的泛神论和反抗精神使他的诗歌处处喧嚣着过于自觉的呼声,这与鲁迅欣赏的含蓄蕴藉、幽婉的诗歌风格背道而驰,正如学者评价《女神》:“它为新诗的发展提供了艺术表现的多种可能,而不在于它在艺术上达到怎样的水准——《女神》在艺术上远非成熟之作”,想必鲁迅也看到这一点了,自动“排除”了这一过于抒情的诗作风格。与此同时的小诗体也一定程度上引起了当时人们的兴趣,虽然周作人、朱自清都高度赞赏过冰心的小诗,但这种诗体短小,确实不能尽显诗所能包含的余味和深意,所以鲁迅对小诗体并不赞赏。至于提出“新格律诗化”并主张“三美”的闻一多,虽然有理论领导将新诗导向规范化的道路并且也主张诗表现诗人的真情,但是却形成了很多评论者都注意到了的诸如“方块诗”、“豆腐干块”的诗歌问题,这也难于符合鲁迅的欣赏趣味。后来受法国象征诗人影响的“诗怪”李金发的诗歌,如《弃妇》《夜之歌》等由于“多远取喻”造成诗歌晦涩难懂、生硬陌生的感觉,而鲁迅恰恰明确点出过诗歌不仅含蓄还要易懂,这就看出二者迥异的诗歌风格了。根据以上种种,不难看出鲁迅为什么会对诗坛发出如此的整体评价也就更进一步了解了冯至受到其青睐的原因。

第二,鲁迅与新月社、创造社的论争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鲁迅对一些人诗歌创作的评价。当时徐志摩在诗坛很有名气,1923年胡文《徐志摩君的<曼殊斐儿>》就已经对徐志摩诗歌的抒情性与节奏性给予了高度评价,1926年朱湘发表《评徐君<志摩的诗>》,又对徐志摩的爱情诗与平民题材的诗进行了高度评价,陈梦家、杨振声等人也都非常赞赏徐志摩的诗歌创作风格。徐志摩的诗歌在当时的影响是远远大于冯至的,但鲁迅却没有将这么高的评价给同样强调诗必须是真感情表现的徐志摩,这多多少少与鲁迅和他的笔战有关。这场笔战还要从新月社的理论家梁实秋说起,他打出“人性”的旗帜,以“永恒的人性的文学”否定“无产阶级的阶级文学”,在他的《文学是有阶级性的吗?》中明确提出观点:“文学的国土是最宽泛的,在根本上和在理论上没有国界,更没有阶级的界限。”“我的意思是:文学就没有阶级的区别,‘资产阶级文学’‘无产阶级文学’都是实际革命家造出来的口号标语,文学并没有这种的区别。”这引起鲁迅在《“硬译”与“文学的阶级性”》中的直接反驳,而这样的论战也会直接影响鲁迅对其整个社团的创作原则立场和社员创作上的评价和欣赏。而实际上鲁迅与徐志摩早在1924年就在对诗歌的音节问题上有过直接的论辩,这种辩论表明了鲁迅批评的实质:“是坚持唯物主义,反对唯心主义,坚持新诗创作的正确方向,反对艺术至上的不良倾向。”[15]这已很明显表示出鲁迅对徐志摩的创作方法及风格的不认同。之后徐志摩发表关于陈西滢的言论《关于下面一束通信告读者们》《“闲话”引出来的闲话》,鲁迅认为这是与陈西滢“一条战线”,也对此展开过批驳等等。这些论辩和批驳必定带着个人的主观情结,但是却能清楚地表明鲁迅与徐志摩两人不论在政治立场上、在文学趣味上还是在为人品格上都是大相径庭的,这也就使我们明白为什么鲁迅不欣赏徐志摩的为人。这一系列的党派论争不仅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鲁迅对徐志摩的个人评价,对徐志摩的诗歌评价也受到了影响。

三、局限与意义

“金刚怒目”“横眉冷对”的形象,是我们提到鲁迅首先显现在头脑中的印象,但鲁迅作为一个长者,一贯提携晚辈的无私情怀也是不能忽视的。例如我们最熟悉的萧红,除此之外得到鲁迅提携与关怀的文艺青年还有“高丘耀女”的丁玲、“橡皮垫子”陈学昭、吃过先生“奶”的草明等人。在这长长的受鲁迅关怀的晚辈名单里,我们看到了鲁迅的“格局”——“格”,是鲁迅的品格,是柔情与硬汉的两面;“局”,是他的胸怀,是提携晚辈,宽严结合的关爱。为什么要提到这些,因为除了冯至自然流露于诗的真情打动了鲁迅外,鲁迅对冯至的评价也渗透了这一提携晚辈的原因。冯至作为鲁迅的学生,几次将自己的诗集和登载自己诗作的报刊送去给鲁迅,也曾多次到鲁迅家拜访,这样一个努力认真的并且有着独特诗歌才华的学生怎能不让鲁迅记在心里并尽自己的力量帮助他。我想在“中国最为杰出的抒情诗人冯至”的这一直接显露的评价外,鲁迅1935年在《〈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序》中对浅草社的评论:“向外在摄取异域的营养,向内在挖掘自己的魂灵,要发见心灵的眼睛和喉舌,来凝视这世界,将真和美歌唱给寂寞的人们。”也可以用来评价冯至的诗歌创作,因为首先冯至就是在这样一个社团里创作,其次他的诗歌也真的是“向外摄取异域的营养”:他不仅受德国浪漫派的影响,自认以诗人海涅为榜样,还将哲学上的存在主义融入诗歌创作;“向内在挖掘自己的灵魂”:冯至的抒情诗无一不是抒发自己的经历感受,展现自己在现实磨砺下的灵魂,这在《北游及其他》里是很容易感受到的。

我们论述了很多这一评价的背后原因,但是,这样的一个评价对于冯至整体的诗歌创作是不是也有一定的局限性?“中国最为杰出的抒情诗人”,“抒情”二字的限定,一定程度上让我们忽视了冯至的其他题材的诗歌,冯至的叙事诗与之后的哲理诗也是很有文学水平的。朱自清就非常欣赏冯至的叙事诗,并在他主编的《中国新文学大系·诗集》中收录了冯至的《吹箫人的故事》《帷幔——一个民间的故事》《蚕马》三首叙事诗,并夸赞其叙事诗“堪称独步”,除此,王瑶先生也给出了相似的评价:“长篇叙事诗尤称独步”。这都充分说明冯至的叙事诗与他的抒情诗是不分伯仲的,也是我们应该注意并研究的。虽然鲁迅在给予冯至这个“最杰出的抒情诗人”桂冠时,冯至的诗歌数量还有限,诗歌题材范围还比较狭窄,只走过了他诗歌创作三大阶段的第一程,但至少我们再做冯至研究时,要明确这一点而不至于偏狭,忽视了冯至后期的诗歌创作。

鲁迅对冯至的这一评价尽管带有一定的局限性,但是这一评价反映出的各方面原因和对冯至的影响是不容小觑的。在冯至获此评价之后,不仅他在诗坛的名声大震,也对之后人们评价二三十年代整个诗坛的创作情况和对冯至本人的诗歌创作的评价都有深刻的影响。朱自清对他后来的哲理诗也有很高的赞誉:“更引起我注意的还是他诗里耐人沉思的理,与情景融成一片的理。”[16];王瑶对他的叙事诗给予赞誉:“富有热情和忧郁,而长篇叙事诗尤称独步”[17];季羡林评其散文:“他的散文就是抒情诗,是同他的抒情诗一脉相通的。在散文这座坛上,冯先生卓然成家,同他比肩的散文家没有几个。”这些较高的对冯至其他文学体裁创作的评价,一方面主要出于冯至本人之后显现出的创作才能,另一方面也是受到鲁迅曾经给予冯至的那句较高的评价:“中国最为杰出的抒情诗人”所具有的历史性影响。

(本文是宁波大学大学生科技创新计划项目[SRIP]重点项目结题论文 ,论文指导教师:南志刚。)

注释:

[1]朱自清,《中国新文学大系·诗集导言》,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1935年版。

[2][4]胡适:《谈新诗》,《胡适全集》第1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

[3]康白情:《一九一九年诗坛略记》,北社编:《新诗年选》,上海亚东图书馆发行,1922年版。

[5][12]鲁迅:《诗歌之敌》,《鲁迅全集(卷七)》,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248页。

[6]鲁迅:《两地书三二》,《鲁迅全集(卷十一)》,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99页。

[7]鲁迅:《致蔡斐君》,《鲁迅全集(卷十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553页。

[8][13]鲁迅:《致窦隐夫》,《鲁迅全集(卷十三)》,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5年版,第249页。

[9]冯至:《北游》,《冯至作品新编》,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70页。

[10]冯至:《瞽者的暗示》,《冯至作品新编》,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4页。

[11]冯至:《默》,《冯至作品新编》,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12页。

[14]郭沫若:《论诗三札》,《文艺论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版,第215页。

[15]刘炎生:《鲁迅与徐志摩论辩述评》,鲁迅研究月刊,1996年8月20日。

[16]朱自清:《杂诗新话》,三联书店出版社,1984年版,第25页。

[17]王瑶:《中国新文学史稿》,上海文艺出版社,1982年版,第9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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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冯至.昨日之歌[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

[2]解志熙主编,冯至著.冯至作品新编[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

[3]朱光灿.中国现代诗歌史[M].山东大学出版社,1997.

[4]罗振亚.中国现代主义诗歌史论[M].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2.

[5]鲁迅.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序言[M].中国新文学大系,良友图书公司,1935.

(赵敏, 浙江宁波 宁波大学 315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