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叶尔克西与哈依霞作品中的女性主义

  • 投稿马汝
  • 更新时间2015-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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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璐珂

摘 要:由于地理、经济等因素的影响,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呈现出异于汉族的独特魅力。其中,女性文学在少数民族作家中悄然崛起,是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本文试就叶尔克西的小说集《黑马归去》和哈依霞的“灵魂三部曲”为依据从三个方面进行女性主义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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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少数民族 女性作家 女性主义 叶尔克西 哈依霞

从女性文学的发展来看,女性文学在少数民族文学的崛起是一种进步。由于不同地域的文化对女性作家的思想意识产生的影响不同,哈萨克族女作家在创作上展示了独特的一面。处在转型阶段的哈萨克族文学,以叶尔克西和哈依霞为代表,在创作上对女性主义的伸张和表现还停留在最基本的层面。

一、对生命的态度

叶尔克西作品中的女性具有传统女性的特征,她们大都体现出对生活、命运的顺从和忍让。叶尔克西的作品《帏幔两边》中,母亲说,“如果哪一天,我真的死了,有人问,给你妈遮面的东西在哪儿,你们就把这个拿给他(她)。其他的事,交给他们去做就是了。”女人为自己准备一块帏幔,而这简简单单的帷幔就是她的一生,可见哈萨克女人的那种简单平和的心态。她们没有奢望体面的葬礼,也没有奢求让人记得自己,把自己的人生都奉献给家庭、男人、儿女。叶尔克西作品中的女主人公表现的就是一个传统封建礼教下本本分分的女性,没有自我的生活。作者的人物刻画只是表现出对命运的顺从,对生活的基本需求,没有表现出反抗的意识。女性的伟大更多体现在她们的自我牺牲上面,她们愿意为亲人、爱人、家庭去奉献自己。

哈依霞作品中的女性开始走向反抗,但是还是没有寻找到女性真正的出路。在作品《魂在人间》中,侄女“民考汉”的文化背景,拥有城里人的身份,这都是女性主体意识的表现,强调了现代女性的特征。在对待情人沙拉的态度上,尤其可以看出女性自主意识的反抗。当侄女看到情人身份的沙拉在葬礼上出现并受到排斥时,立即“一把揽过了沙拉,紧紧抱着她,仿佛抱着和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亲人那样真挚。”让沙拉顿时觉得,侄女的接纳“仿佛在荒芜的戈壁上看到了一座毡房那样有了信心。”在对待老人二女儿的爱情婚姻问题上,侄女的态度也是坚定而决绝的,她苦口婆心地劝二女儿离婚,不要在乎别人的笑话与指责,更不要在乎所谓的面子,而是要争取女性的独立与幸福,追求自己的爱情生活。这种强烈的现代女性意识,不仅仅是简单地向社会要求人权,更是对传统妇女生活表达强烈的不满,侄女的这种女性的独立自主意识增加了作品的魅力。

从两位作家对小说人物性格特点的把握上来看,她们还没有自觉开始“女性权利”的争夺,没有女性要与男性平等的观念。在写女性人物的境况时,只停留在她们的遭遇,没有开始真正意义上的觉醒。女性主义真正的目的是确定女性的主体性,两位作家小说中的女性形象还没有这种女性主体性的形成。尽管在现代社会女性已经打开了解放的局面,但她们在传统礼教里的观念与认识,已经被传统的世俗麻痹了,女性也自然而然地去选择为了亲人、爱人、家庭奉献自己的终身。

二、女性的性别意识

叶尔克西作品中并没有呈现出明显的独立的女性意识,她笔下人物的女性基本上是男性话语的再现。小说《轨道》,讲述的是关于一个女人不幸的婚姻生活和其痛苦的一生的故事。面对生活,母亲为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选择了默默承受,明知是痛苦也在默默地承受着,而且潜移默化地要将这种选择传承下去。母亲教导女儿“你要忍耐……女人命中注定就是要忍受和知足”,母亲明明知道前面是痛苦,但仍然让女儿继续选择忍耐,无论怎样心疼女儿,依旧把礼教纲常作为不可违背的原则,从来没有想过打破这种束缚。其实也可以说,母亲正是这样深爱着女儿,才让女儿也这样去忍耐,去遵守几千年的纲常礼教。我们说心灵的解放和自由才是女性真正的解放,只有这样才能把被男权压抑的“自我”解放出来。叶尔克西作品中的女性体现着这种听从命运的安排,面对痛苦宁愿选择自己独自去承受的一种忍耐的形象。

哈依霞作品中的女性已经开始走向意识的觉醒,追求心灵的自由,但是在男权主导的社会,依旧受到纲常伦理的束缚,不能真正地主导自己的命运。在作品《魂在大地》中,女主人公古丽孜帕因为自己的恋人哈利别克在文化大革命时期受到了迫害,于是在家人的胁迫下嫁给了他人。一个男人政治前途的葬送,命运的改变,连带着也葬送了一个女人的幸福,改变了她的一生。虽然古丽孜帕不情愿分手,为同哈利别克一起也做过反抗,却最终没有逃脱家人的胁迫,没有办法选择心灵的解放,而最终妥协。最终古丽孜帕也没有等到恋人的归来,在病魔的折磨下去世了。

少数民族作家在表现女性的觉醒时,更多地赋予女性意识上的觉醒,赋予她们勇敢的形象,但往往都没有付诸于行动。在爱的主题下,母亲作为女性形象的代表,母女情结,母爱表达,母爱歌颂,成为她们扭不开的“心结”,这个“结”既是难以割舍的母女亲情,又是对同为历史处境中弱势性别的痛苦体恤。

三、对爱情婚姻的诠释

爱情是女性写作的永恒主题,作为女性作家,“她们更多的关注女性自身的命运和情感,多写她们风风雨雨的坎坷经历,人生历练中的酸甜苦辣以及她们为维护自身的尊严与权利进行的抗争。林林总总的故事又往往聚焦于恋爱婚姻问题上。作家以及女性的敏感深入最具情感波折的领域。”从婚姻的角度切入女性主义的探究,是最直接的解读。

叶尔克西《老坟地》里写道:“一个已经死亡的婚姻完全是无可救药的。许多人放弃最初的选择,并把一段、一段充满幸福或痛苦的经历变成一座座坟墓,然后不再有人去看管它们,它们便在岁月的风尘中消散得无影无踪,把时光凝固在一个特定的时空里。重要的是,解脱出来的人或许还能获得新生。”作者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说出这句富有哲理性的话语,予以读者思考,更能引起读者的共鸣。一个死亡的婚姻就不再有婚姻本应该有的一切美好,不如早点结束,跳出来,各自去寻找新生,重新去获得一段美好的爱情。鼓励女性打破旧的观念和“从一而终”的教条思想,懂得去把握生命中的幸福。

在哈依霞的小说《魂在大地》中,少女古丽孜帕面对家人的胁迫,不得已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开始了不幸的婚姻,先后两任丈夫的离世,更是加重了古丽孜帕这个人物的悲剧形象。生活中的她没有自我,虽然有家有男人有孩子,但似乎都不是属于自己的,自己在这个活地狱中,找不到一点快乐找不到一丝的安慰。她痛苦地挣扎在生活中,却不能摆脱这个痛苦。女主人公从开始走进婚姻生活也便开始了她的不幸生活,她想摆脱她的痛苦婚姻,但她又不能放弃她对家庭、孩子的责任。小说女主人公古丽孜帕的两次不幸的没有爱情的婚姻,也很好地诠释了爱情对一个女性来说的重要性。

在小说中,不是每个女主人公都有反叛的个性,女主人公绝大多数还是顺从了父母的意志与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尽管她们不爱自己的丈夫,依旧恪守自己的本分,做一个贤妻良母。她们延续着历史,延续着礼教,延续着她们自己的悲剧。两个女作家的共同之处在于,对女性生活的关爱,她们用小说的方式表明了婚姻对一个女性的影响,爱情对人们生活的重要。

(基金项目:伊犁师范学院研究生科研创新项目“中国当代哈萨克族女性写作转型研究”资助,项目编号2013YSY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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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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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赵小华.女性主体性:对马克思主义妇女观的一种新解读[J].妇女研究论丛,2004,(4):10-15.

(李璐珂 新疆伊犁 伊犁师范学院文学院 835000)